「她叫宋韻知,雖不是名門世家出身,卻也是書香門第。她的父親是我國有名的經濟學家宋繼生。」
「二十多年前那場金融危機,就是宋老先生聯合他學術圈的朋友們團結起來,共同化解的。」
「宋老先生受整個金融圈尊敬。」
提到那位宋老先生,君修臣顯得很恭敬,阮傾城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
原來君修臣也是個尊師重道的人。
「你見過宋老先生?」她直覺君修臣與宋老先生應該認識。
君修臣果然點了點頭,「我與宋老先生算是忘年交,他去世那年,我還是少年。」
難怪君修臣這般年紀,就能將滄州集團做到這個高度,原來是師承宋老先生。
這麼看來,他跟程書墨交好,多半也是在還宋老先生的恩情。
「原來老夫人是宋老先生的女兒,怪不得經商這麼有頭腦,原來有個更厲害的父親。」
「嗯。」
餘下路程,兩人沒有再交談。
車子開進程村,停在村子中央那棟巍峨氣派的程氏宗族大樓前。
程氏家族裏那些德高望重的族人辦大事,一般都在這棟樓里。程老夫人的壽辰,自然也在這裏。
兩人下車,踩着紅地毯走進大樓。
阿坤將車鑰匙遞給車童,也抱着賀禮跟在兩人身後走了進去。
壽宴就要開始了,老壽星已經現身。
程老夫人身穿一套赭紅色壽宴裝,白髮全都精緻地盤在腦後,耳朵上戴着一對色澤發黑的翡翠淚滴耳環。
她是程家當家主母,主母威儀,不容侵犯。
兒女子孫都聚在她的身旁,看上去喜氣洋洋。
這會兒,貴客正有條不紊地進場,個個都帶着大禮。負責壽宴的總管家就站在門廳前迎客。
他剛迎走歐家派來的貴客,迎面便瞧見了攜帶女伴入場的君修臣。
他趕緊熱情相迎上前去,笑呵呵地說:「貴客蒞臨,有失遠迎,君九先生,阮小姐,裏面請!」
這位管家顯然做足了準備,猜到了君修臣會帶着阮傾城一起出席。
這才是大家族大總管應有的能力跟反應,聶生煙那個叫做歐若舟的女管理,就是個半吊子。
君修臣朝阿坤瞥了一眼,他說:「阿坤,把禮物呈上。」
阿坤解開木盒的蓋子,露出藏在裏面的真容來。
那是一株色紅似火,形如樹枝的紅珊瑚。
行內人管這種級別的珊瑚,叫做阿卡紅珊瑚。珊瑚色澤越深,售價越昂貴。
君修臣帶來的這株紅珊瑚,色澤紅到發黑,可見品質有多珍稀。
這種品質的紅珊瑚,每克都要按照五位數賣。
更妙的是,這顆紅珊瑚的中間沉澱出了一顆形似壽桃的東西,這就更值錢,也更罕見了。
管家一看,便知道這是好東西。
君修臣人能來,就是看得起程家了。
還特意帶來了貴重的禮物,就更是給了程家臉面。
而這,都是看在程書墨的面子上。
君修臣領着阮傾城朝老壽星那邊走過去,阿坤趕緊跟上。
來到程老夫人面前,君修臣做足了晚輩姿態,先給程老夫人鞠躬祝賀:「君九修臣,攜女友阮傾城,向宋女士祝壽,送天然珊瑚壽桃一顆。」
「祝宋女士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心想事成。」
此言一出,壽宴廳都是一靜。
君修臣這話透露出太多信息了。
無論是他對程老夫人的稱呼,還是他對女伴阮傾城的定義,都夠讓人琢磨的。
程老夫人聽到這祝壽詞,都愣了好一會兒。
老人那雙蒼老的眼睛裏,竟熱淚盈眶。
世人皆知程夫人,何人記得宋韻知!
程夫人這稱呼跟隨了她大半生,她都多久沒聽到別人叫她一聲宋女士了?
「好!」程老夫人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很快便恢復冷靜。
她端坐回椅子,笑嘆道:「君九,你果然像書墨所說的那樣,是個謙遜知禮的後生,我們書墨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無憾。」
程老夫人對管家說:「程介,帶君九先生跟他的朋友去1號桌,我很喜歡這個後生,今天,我要跟他同坐一桌,說說家常。」
「好。」
管家領着君修臣跟阮傾城去餐廳那邊,路上忍不住偷瞄君修臣,心道:滄州集團能取得今天的高度,這年輕人果然很了不起。
宴客廳這邊,客人們看到程管家將君修臣領到了1號貴賓席,倒沒有太意外。
君修臣就代表着君老,他不坐1號席才讓人吃驚了。
但。
今天這樣正式的場合,他怎麼把阮傾城也帶來了?
8號桌這邊,一名長相看上去就很不好相處的中年女士說:
「我原來以為阮傾城出獄了,肯定會被駱小姐趕出南洲。她都出來這麼久了,駱家小姐那邊都沒有半點動靜,說明駱小姐也在忌憚君九先生。」
「阮傾城倒是聰明,還真的在絕路中殺出了一條血淋淋的生路。」
金夫人跟秦泱泱就坐在8號桌。
金仇明這段時間有一場國際經濟糾紛案要處理,沒空出席壽宴,秦泱泱就被金夫人抓來了。
聽到這些話,金夫人沒有附和,但也沒有阻止。
她兒子金仇明跟君修臣關係匪淺,對於君修臣跟阮傾城之間的事,金夫人雖然也不理解,也不贊同,但不會在公眾場合非議別人的感情私事。
見金夫人沒開腔,那女人換了個話題,又說:「今天這場合,君九先生將阮傾城帶過來,不太合適吧。」
聞言,金夫人還是沒反應。
另一名貴太太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陳太這話說得沒錯。」
「這畢竟是程老夫人的壽宴,不是什麼夜總會。君九先生帶她來,的確不合適。」
那陳太見終於有人附和自己,頓時來了勁兒。
陳太露出鄙夷目光,「一個情婦,竟然能讓君九先生做到這般程度,這個阮傾城到底給君九先生灌了什麼迷魂湯?」
啪!
秦泱泱用力將高腳杯擱在桌上。
金夫人看了她一眼,暗含警告。
秦泱泱沒敢看婆婆那邊,直接抬頭瞪向對面的陳太,忍不住開炮了:「我沒記錯的話,陳太也是高校畢業的高才生吧。」
陳太一愣,下意識點頭,「我畢業於y國x大學。」這的確是一所國際名校。
「那就奇了怪了。」秦泱泱說:「作為一個有學識有涵養的女士,陳太怎麼會愚蠢到連『情婦』的定義是什麼都不了解?」
陳太逐漸沉下臉來,「你什麼意思?」
秦泱泱笑得露出八顆潔白牙齒,向陳太耐心科普:「在法律層面上,男女兩人,一方或雙方有配偶,而發生性關係,女方就是男方的情婦。」
「君九先生一沒結婚,二沒訂婚,三更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跟阮傾城是你情我願的男女關係,阮傾城怎麼就成了君九先生的情婦了?」
「那頂多叫情人!」
微微一笑,秦泱泱又說:「你娘家侄女當初跟有婦之夫勾搭,還被對方太太捉姦在床,她那樣才能叫做情婦。」
「明白了嗎?」
「...」陳太臉紅得像是火燒雲。
她看了眼金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金夫人,你這兒媳婦果真厲害啊,當年她用那種方式進入你們金家,我就說過這人心術不正,讓你一定要防着。」
「你看,她...」
不等陳太把話說完,金夫人便打斷了她,「她的行為是不光彩,但你當眾羞辱阮小姐,就光彩了?」
陳太:「...」
秦泱泱詫異地看向婆婆,突然就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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