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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轉向她。
謝蘭下意識打量自己,沒有什麼不妥:「都這麼看着我幹嘛?」
張老五:「你剛才說的那叫啥話啊。」
「我說什麼了?」謝蘭不確定地問,「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張老五點頭:「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謝蘭:「人家以後可是國家幹部。小芳和劍平的學校好,畢了業可能比咱們農場主任還厲害,還是一個世界?」白了他一眼,「你想啥呢。過些年想見他們一面都難。」
老五忍不住說:「我可是她叔。」
「不是說小芳不認你。你想想人家住的地方,聽說有些地方厲害的門口都有警衛,人家能讓你進?這些都是小事。大人物都忙,就像以前電影裏放的那樣,去哪兒都會提前安排好,哪有時間見你。」
張老五忍不住打量她一番:「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不信拉倒。」謝蘭擺手:「少說五年,多了八年,等他們把老大兩口子接走,就算有他們的地址,首都那麼大,沒人帶着咱們也不知道去哪兒找。」看到大胖,「不信你問大胖。」
王秋香道:「他知道什麼。」
謝蘭:「過幾天你們去送大胖看看省城多大就知道了。聽說首都比省城大多了。」
張老五見她說的跟真的一樣,不由得相信了,「那是不是大哥兩口子不去就行了?」
謝蘭好笑:「我看你才沒睡醒。老大不去,你給他養老?」
有村民恍然大悟:「難怪廣進要過繼栓子,還讓栓子去他家住。等他們走了,栓子不去這房子也是空着。」
謝蘭點點頭,嘆了口氣,「趕明想見老大一面都難。」
「可是他走了咱們怎麼辦?」有村民問。
謝蘭被問糊塗了:「什麼怎麼辦?」
「他不當村支書,咱們村這麼多事誰管?」
謝蘭忘了:「這是個問題。老大回來我得問問他。」
張老九下意識朝農場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個黑點,「快到了。中午之前能回來吧?」
謝蘭:「肯定能。劍平是回家又不是出遠門。老大兩口子還能不放心咋的。」
張支書是放心,有方劍平跟着,而且回家的路他也熟悉。
關鍵是高素蘭不放心。
從張莊到郵局她都好好的,從郵局到車站也沒問題。小芳把行李放車上,方劍平抱着孩子上車,高素蘭的鼻子一酸,淚奔了。
小芳本想上去,見她這樣頓時不敢:「娘,你,你這是咋了?」
高素蘭「嗷」一嗓子,抱住小芳:「我的芳啊……」
車上車下的人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
張支書忙扯她的衣服:「你這是幹嘛?」
「我難受。」高素蘭也不想哭,閨女去上大學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是她,她就是難受。
張支書忍不住說:「你再這麼磨嘰下去,回頭去不成你更難受。」
此話一出,高素蘭不由得鬆開小芳。
小芳給她擦擦眼淚:「是不是捨不得瞳瞳?」
方劍平趕忙抱着小孩下來。
高素蘭看到孫子一臉懵懂乖巧的模樣眼淚又出來了,「下次回來該不認識我了。」
方劍平:「你是他奶奶,不認你認誰?」
「感情是處出來的。」高素蘭搖搖頭,「你們一走那麼久,就是認識也生疏了。」
方劍平看向他老丈人。
——怎麼辦?
高素蘭說的是大實話。
別說孩子,就是成年人一段時間不見也生疏。
張支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只能看閨女。
小芳有個主意:「那你陪瞳瞳玩兒會,我和方劍平去飯店買點包子留中午和晚上吃?」不待她開口就拉着方劍平,「爹,上去幫我們看一下東西。」說着話朝瞳瞳那邊使個眼色。
張支書福至心靈,讓張小草上去。他在底下也不幫高素蘭抱小孩,也不幫她哄。
張瞳瞳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能降住他的父母走了,立馬要下來。
張支書當甩手掌柜,高素蘭哄一會兒累一身汗。
半個小時後,小芳和方劍平回來,高素蘭像看到救星,抱着瞳瞳就往小芳懷裏塞,「給你。累死我了!」
小芳問:「不難受了?」
高素蘭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很難為情,「有啥好難受的。」
小芳懶得拆穿她,把包子遞給她。
「給我幹啥?」
方劍平揮一下他手裏的:「買了兩包。這包我們帶走。這包你們拿回去,吃點包子喝點熱水省得做飯了。」
高素蘭看向張支書。
張支書接過去。
方劍平想想他們快六十歲了,「叔,嬸,家裏的雞蛋鴨蛋還有雞和鴨別賣了。你們身體好,我們也省心。」
高素蘭不由得犯難。
張支書笑道:「不賣了。雞蛋鴨蛋留我們吃。一天一人一兩個。雞和鴨留你們回來吃。」
張小草從車上下來,忍不住說:「早該這樣。你說你們整天青菜雜麵,哪天病了起不來,還不得小芳照顧。張瞳瞳這麼皮,她要工作還得盯着張瞳瞳,就算跟方劍平輪着來也忙不過來。」
這些張支書以前都沒想過,因為他不敢相信傻閨女真能考上。
一想到小芳去上大學,還是首都的大學,張支書高興地想哭,使勁眨眨眼睛,道:「知道了。」怕待會兒忍不住,「快上車吧,人家司機剛才就催了。」
小芳抱起瞳瞳,在他耳邊小聲說:「讓奶奶跟我們一起。」
張瞳瞳知道是去老奶奶老爺爺家,他以為就跟去澡堂洗澡一樣,天黑還會回來,於是就說:「奶奶,走啊。」
「我不去!」高素蘭忙說。
小孩好奇地問:「為啥啊?」
「我不能去。」
小孩轉向媽媽。
小芳:「去玩幾天再回來。」
小孩立即說:「玩幾天再回來。」
「你可饒了我吧。」上千里路得擱火車上坐一夜,還要哄孩子,高素蘭想想就怕。
張支書趁機問:「咱回去?」
高素蘭跟小孩揮揮手就往車上爬。
小芳轉向張小草:「有啥事發電報。」
方劍平補充道:「雖然上學期間不好請假,但也不是不行。只要考試的時候過了就好了。」
張支書笑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小芳:「怕你們心疼錢。尤其是我娘,覺得還能動彈,不是要命的病,忍忍就過去了。」
張小草點頭:「我知道了。一有空就回去看看。你們別惦記家裏,好好上學當緊。你們有本事了,大爺的這個村支書好當,連我都能沾上光。
「早上我嫂子知道我來送你們都沒讓我幫忙做飯,讓我趕緊收拾收拾,換身新衣服,還把她的圍巾借給我了。」說着,看一下身上的紅圍巾。
小芳以為她過年買的:「你又不是沒錢,要人家的圍巾幹嘛。回去趕緊還給人家。」
「知道。上去吧。我還用你交代。」張小草忍不住推她一把。
方劍平掰開她的手:「我和小芳的課本都在柜子上面。柜子裏面是我奶奶寄的和我買的書,你不能碰。」
「我閒的看你那些閒書。」
張支書道:「別再說了,快上車。」怕閨女和女婿磨嘰起來沒完,立馬搖起拖拉機走人。
小芳見狀忙說:「以後讓九叔幫你搖,你年齡大了,一不小心沒拿住搖把容易砸着你。」
「知道了。」張支書大聲回一句就掉轉車頭。
謝蘭等人左等右等不見他們回來,忍不住嘀咕:「不會跟小芳一塊走了吧?」
王秋香:「家裏的東西都在這兒往哪兒走。再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張老九嫌冷,「要等你們等。」
王秋香一把把他抓回來,隱隱聽到拖拉機聲,踮起腳朝南邊看去,一個黑影慢慢往這邊移動,「來了,來了!」
靠着樹或者牆角嘮嗑的人立即起身。
張支書看到大伙兒都沒散,十分納悶:「怎麼還在?不冷啊。」
謝蘭示意他趕緊熄火。
張支書停車:「出啥事了?」
「小芳和劍平有沒有說過,過幾年他們畢業了就把你們接過去?」
張支書點頭。
王秋香問:「啥時候?」
張支書回想一下,「劍平說四年八學期,那就是八一年年底吧。」
王秋香的心落到實處,「那還早。」
謝蘭給她一手肘:「早啥早。比我之前說的五年還少一年。」
張支書:「你們又說啥了?」
謝蘭直接問:「你走了誰當村支書?」
這個問題張支書從未考慮過,「這……可是我們也不能不過去。」
張小草:「咱們村這麼多人,隨便選一個不就行了。」看到她六叔也在,「讓六叔當好了。」
張老六連連搖頭。
謝蘭:「他不行。連他以前那個媳婦都管不住,拿什麼管咱們村這麼多人。」
張老六氣得立馬走人。
「瞧瞧,瞧瞧,就這小心眼的德行,讓他當還不得天天給咱們氣受。」謝蘭搖頭,「我堅決不同意。」
張支書嘆氣:「那你們推選幾個,我帶帶他們,把農場那些關係也交給他們。行嗎?」
謝蘭問:「還跟以前一樣報到隊長那兒?」
張支書點頭:「快中午了,都回家做飯去吧。小草,別走了。」
「好。」張小草也怕一家三口走後,家裏空了一半老兩口難受,「大娘,開門,我把車子推進去。」
張支書想搖拖拉機,拿起搖把想起閨女的話,「老九,你來。」
老九奇怪:「你咋了?」
「你得學着多開開。兒子都是大學生了,幹活不能再跟以前一樣毛糙。讓你開着打場,你跟畫畫似的,還不如小芳穩重。」
張老九撇撇嘴,小聲嘀咕:「你也不想想坐在上面多難受。」
「送村委會,回來把搖把和鑰匙給我。」張支書抱着車上裹着張瞳瞳的被子進屋。
轉身之際,看到眾人三三兩兩地回去,邊走還邊說着什麼,像是意見不少,頓時忍不住搖頭嘆氣,也沒心思管小芳上沒上車。
到了晚上,心靜下來,張支書才想起這事:「她娘,小芳他們該走一半了吧?」
高素蘭:「我又不懂,我哪知道。睡吧。」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你今兒不會半夜裏哭吧?」
「我有病啊?」
高素蘭反問:「你沒病笑啥?」
「你聽錯了。」張支書拉起被子蒙上頭。
半夜裏,高素蘭驚醒了。
抬頭一看,三魂七魄嚇掉一半,「你幹啥?」
張支書嚇了一跳,湊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她起來:「你咋醒了?」
「我還問你呢。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張支書嘆了一口氣:「讓芳他們走早了。我才想起來,過幾天是正月十五。他們過了元宵再走也來得及。」
「不是你說早點過去省得劍平的爺爺奶奶提着心?」
張支書很想說,我後悔了不行。
可是這樣說太丟臉了。
「我忘了。早上能到吧?」
高素蘭:「早上到你就放心了?回頭拍了電報回來,你也不見得放心。又該琢磨他們有沒有去學校報道。劍平又不是小孩子,當好幾年老師啥不懂啊。你就別操心了。」拉他一把,「睡覺!」
張支書躺下,「你說劍平,他也是個不懂事的。他爸寫信關心他,哪能就回一個『滾』啊。他居然還好意思說給我聽。」
高素蘭:「劍平不這樣說,回頭委屈的就是咱家小芳。先前劍平說的話你忘了?他由着他父母,小芳得跟他爹娘天天鬧。」
張支書撓頭,「明天見了面多尷尬啊。」
「他們知道劍平今兒回去?」
張支書坐起來,「好像不知道。不知道好,不知道好,睡覺!」
高素蘭睡不着了。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方劍平孝順他們,那是他們對他好。這要是到了城裏,他父母懂事了,天天買東西上門,能要多久不把他的心哄回去啊。
即便方劍平不吃他那一套,瞳瞳呢?
殊不知她想到的小芳也想到了。
這年頭小偷小摸少,不等於沒有。
小芳和方劍平這些年存的錢都在身上,所以兩人不敢睡。也怕睡着碰到沒孩子的人把張瞳瞳抱走。
小芳就跟方劍平聊天:「你父母家離爺爺奶奶遠嗎?」
「怎麼了?」方劍平把孩子揣懷裏,用身上的大衣裹嚴實。
小芳:「你媽退休了,閒着沒事又離得近,還不得天天過去?要不了多久,瞳瞳就該忘了張莊的奶奶,只記得方家的奶奶。」
方劍平笑道:「想多了。」看一眼孩子,「敢背着我們要她的東西,我收拾他。」
「那他肯定不喜歡你這個爸爸。」
方劍平:「那就讓給我媽,咱再生一個。」
「我沒和你說笑。」
方劍平認真地說:「我媽那個人你不了解。瞳瞳在村里自由慣了,老想往外面跑,我媽覺得蹦蹦跳跳沒規矩,瞳瞳跟讓他們住一天,就得煩的從此不想再見到他們。再說了,叔和嬸天天干農活,手腳那麼利索,身體還好都跑不過他。指望我媽?」忍不住搖頭笑笑。
「照你這樣說,回頭你媽要領他玩兒去,就讓她領?」
方劍平搖頭:「我媽一個看不住他。」
「那咋辦?」
方劍平:「讓她在院裏看着。回頭瞳瞳醒了,我嚇唬嚇唬他,就說城裏有吃小孩的壞蛋。爺爺奶奶要帶他出去,就讓他們抱着。對!就這樣說。靠着我眯一會兒吧。」
小芳不放心,睡的也不踏實。
似夢似醒,迷迷瞪瞪看到亮光以為天亮了,睜開眼看到經過工廠,工廠里的燈。
小芳看到方劍平困得頻頻揉眼睛,就把瞳瞳接過來,讓他睡一會兒。
結果就是到車站,沉睡一夜的小孩化身成龍。
方劍平趁機告訴有吃小孩的壞蛋。
張莊有大壞蛋,小孩相信世上有壞人,以至於下了公交車都沒敢鬧騰。
拐入胡同的時候,方劍平把他放地上,接過小芳手裏的行李。
小芳搖頭:「我拎着吧。你也好敲門。」看到身上挎着倆包,手裏拎着一個,方劍平背上背着一個,身上還有個水壺和書包,頓時忍不住說:「咱們真是鄉下人進城。」
作者有話要說:跟我一棟樓從上海回來的人先是理直氣壯地保證居家隔離期間她沒出去,接着又說下樓做了兩次核酸(六天去兩次)。合着因為核酸出去不算出去啊。我真氣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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