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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二不信,誰得個孫子不敲鑼打鼓逢人就顯擺。
老大把孫子說成孫女?
扯啊。
「娘,他又不是有病,好好的孫子說成孫女。」
高氏瞥他一眼,嫌棄的不行:「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得一點好東西恨不得全農場的人都知道。」
「不顯擺也不用故意瞞着咱們吧?」
高氏停下來,仔細想想也是。
她那個大兒子雖然滿肚子心眼,走一步看十步,可是也沒必要瞞着全村。又不是不許生偷生。
再說了,他是村支書。張莊雖然有不少橫的蠢的無可救藥的人,可是這些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犯渾。誰還能害了他孫子啊。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高氏搖搖頭,「不能他說啥是啥。」
然而方劍平和小芳到照相館了。
剛滿月的孩子太小坐不穩,只能把他放椅子上,還得把椅子兩邊填實,以免他東倒西歪。幸好天冷,方劍平和小芳都裹着軍綠色的棉大衣。
方劍平把兩件大衣疊好塞到兒子兩邊,就移到攝影師那邊沖他招手。
瞳瞳小朋友困得只想睡覺。
小芳只能使勁拍手吸引他的注意。
滿月了,別離太遠瞳瞳都能看清楚。一看媽媽在那邊,鼓着嘴巴要抱抱。攝影師就在此時按下快門,看到小孩的眼睛圓又亮,忍不住說:「這孩子的眼睛真大。白白淨淨粉嘟嘟,是個女娃吧?真漂亮。」
方劍平的嘴巴動了動,由着他誤會。
男孩子長這麼漂亮,他真不好意思解釋。
「一張行嗎?」
「要不再拍一張,免得曝光?」攝影師試探着問。
方劍平想想這麼冷的天,這張沒用還得再來,「再拍一張吧。小芳,叫他。」
「瞳瞳,媽媽在這兒。」小芳拍拍手,張瞳瞳小朋友見媽媽逗他就是不抱他,癟癟嘴就想哭。
攝影師趕緊按下快門。
小芳跑過去抱起他,小孩的眼睛又亮了,仿佛剛剛想哭的那個不是他。
方劍平走過來,看到兒子往小芳懷裏鑽,忍不住戳戳他的小臉,「裝呢?」
小芳朝他手上一巴掌:「別亂戳,他還小。趕緊搬一條凳子。」
兒子太能睡,方劍平怕他下一刻雙眼緊閉也不敢耽擱。
好在張瞳瞳今天心情不錯,照好全家福,方劍平付了錢,跟攝影師說定取照片的時間,小孩才鬧困。
方劍平走出照相館,不禁說:「忘了讓叔一塊來。」
「開春暖和了再來吧。」小芳之前試着跟她娘提過一句,沒容她說完高素蘭就擺手,一臉害怕敬謝不敏的模樣。
回頭張瞳瞳的照片洗出來,她娘看着歡喜,屆時再讓她來照全家福,就不用三請四請了。
「你今年不回去了吧?」
方劍平搖頭:「我跟爺爺奶奶說好了,你一個人沒法照顧孩子。回頭照片寄過去就行了。」
「你爸媽那兒,你還真寄啊?」小芳試探着問。
方劍平:「我都讓人家師傅洗四份了,不寄我洗那麼多幹什麼。」
小芳都忍不住要同情他爸媽了,攤上這麼個「逆子」。
「那是寄給爺爺讓爺爺轉交,還是寄你爸媽單位?」
方劍平想也沒想:「單位。寄給爺爺好讓他們有機會跟爺爺埋怨我不懂事,故意氣他們啊。」轉向小芳,「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我爸媽我了解。瞳瞳的奶粉還有嗎?」
小芳有母乳,只是她瘦,孩子出生一周她的身材就恢復到懷孕前。小芳總擔心母乳沒營養,都是些清水。偶爾她睡覺,或者上廁所的時候孩子醒了餓了,方劍平就給他泡奶粉。
可能母乳真沒什麼味,瞳瞳很喜歡奶粉。丁點大的小手還曾試圖抱奶瓶。
「有是有就是不多了。人家賣嗎?」
方劍平:「他們那兒有銷售記錄,一盒哪夠他喝一個月的,肯定賣。」說着把瞳瞳接過來。
小芳也沒跟他客氣。
學校還沒放寒假,平時多是她帶。方劍平也就早中晚和周末能搭把手。
話說回來,清河農場不大,照相館和供銷社又都在中心地帶,以至於他們四五分鐘就到了。
供銷社確實有銷售記錄。方劍平又不買多,人家很痛快得給他一盒。
小芳塞書包里,看到有頭花,忍不住戳戳方劍平的胳膊。
方劍平也看到了,讓售貨員每樣拿一個,又拿幾個黑色的發卡。
「我有這個。」
方劍平小聲說:「一枝花明兒給你盤發的時候好用。」
「還真盤啊?」
方劍平:「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確實很早以前就說好了,瞳瞳滿月這天她換上新衣服。新衣服也是紅色的,在商店買的。有點不合身,還特意請村里手藝好的給改一下。跟張小草結婚那天款式一樣,只是上面花紋不一樣。方劍平的衣服也是新的,黑色中山裝。
可是她一想瞳瞳都滿月了,她和方劍平才舉行婚禮,而且再一想到方劍平是她扛回家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村里人會不會說咱們?」
方劍平搖頭,「他們只會特別高興。因為咱們只請客不收禮。別說十里八村,就是整個清河農場也沒這麼好的事。」
「他們要是說呢?」
方劍平笑道:「我幫你打他們。好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錢給人家,咱們找個地方去等你爹。」
「他說他在路口等咱們,過去看看?」
方劍平點頭。
原本以為他們比較快,結果到路口他老丈人都抽一鍋子煙了。
張支書立即把煙袋鍋子裏面的煙磕出來,又揮揮周圍的煙氣,免得熏到他大孫子,「這麼快?沒買東西?」
方劍平讓小芳先上去,然後才把孩子遞給她,「給瞳瞳買一盒奶粉,給小芳買幾個頭花明天用。」
「你呢?」
方劍平上車,「我又不需要。」看到兩筐魚,驚了一下,「這麼多?」
張支書點點頭:「今年的魚便宜。估計是因為這幾年雨水好,到處都有魚。」
「那咱們村的魚撈上來豈不賣不了幾個錢?」方劍平問。
張支書:「不會。咱們年底才撈。到那時候什麼東西都會貴一點。要是跟現在一樣便宜就不賣,都留咱們吃。別賣十斤還沒一斤蜂蜜值錢。」
說起蜂蜜,方劍平很好奇:「叔,那些蜂蜜總共賣了多少錢?」
張支書搖搖頭:「我還沒算。回去算算。明兒大伙兒要是知道咱們又準備魚又準備羊,估計都回去,正好把錢給他們。」
小芳嚇得忙問:「都去?」
張支書樂了,「肯定不可能一千多口子都去。除了咱們那一大家子,其他人家一家頂多去一兩個。」
講究的人家,一人或者一個大人帶着最受寵的孩子,不講究的人家也不會去超過四個。畢竟張支書是一村之長,沒人敢把他當冤大頭禍害。
小芳放心了,「十來桌?」
張支書還沒算過,「看明兒來多少人吧。」隨後讓小芳給瞳瞳包好,他開始搖車。
方劍平注意到老丈人戴着棉帽,脖子裏面什麼也沒有,立即把圍巾給他。
張支書擺手:「你圍着吧。我把脖子往大衣里一縮就行了。」
「你圍着吧。我背對着你坐,把大衣領子豎起來一點風都沒有。」方劍平見他不接就要下車塞給他。
張支書連忙接過去。
「叔,這個就留你圍吧。我好像還有一條。」
張支書笑了笑。
「你不信?奶奶給我織的。」
張支書驚訝:「你奶奶還會織圍巾?」
「以前不會,閒着沒事跟鄰居學的。還說等瞳瞳大一點,給瞳瞳織兩身毛衣。」
張支書想到她八十多歲了,「別累着。」
「不會。打發時間。用我奶奶的話不容易得老年痴呆。你想啊,我們都不在身邊,像這麼冷的天也不能出去,吃飽了等餓,再不找點事做,日子多無趣。」
張支書無法想像,他這輩子還沒過過吃飽了等餓的日子。
「你心裏有數就行。」張支書裹好圍巾,忍不住擱心裏感慨一句,真暖和。搖車都充滿了力氣。
小芳等拖拉機「噠噠噠」的響起來,聲音能蓋過她小聲說話的聲音,對方劍平道:「你真好!」
方劍平摟住妻兒:「傻了吧。你爹也是我岳父。」
「你對他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對你爺爺奶奶這麼好。」
方劍平無聲地笑了笑。
小芳扭臉看到他的表情不以為意,就想向他保證。忽然想到現如今的情況,兩家相隔千里,她就是有心也無力。也不怪他沒當回事。
「那我對你好?」小芳問。
方劍平:「怎麼對我好?」
小芳想一下,「好好學習,給你爭光?」
方劍平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她怎麼還這麼可愛啊。
「你照顧好瞳瞳,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
話音落下,車慢了下來。
方劍平連忙讓她坐直,起身轉向他岳父那邊,「怎麼了?」
張支書熄火,嘆了一口氣。
方劍平趕忙下車,「壞了?」
「還不如壞了呢。」張支書指着西北方向,「往那兒看。」
農場離張莊太近了。
先前張支書又在農場通往張莊的路口等他們,以至於開一會兒就能清楚地看到張莊的房屋。
家近了,張支書原本很高興,仔細一看,橋頭上不少人。
再仔細一看,一個人拄着拐杖,氣勢卻像巡視天下的大領導。
整個張莊除了他娘還能有誰。
方劍平眨了眨眼睛,確定沒看錯,試探着問:「不會是等咱們吧?」
「八/九不離十。怕是知道瞳瞳是個小子。」張支書搖搖頭。
方劍平:「那怎麼辦?」
「不承認。小芳抱住瞳瞳。你抱着你奶奶不敢搶。」
小芳哼一聲:「敢搶我一腳踹得讓她去找我爺爺。」
張支書聽聞這話頓時渾身充滿了鬥志,「劍平,上車,走!」
然而根本沒容他下車,剛到橋頭高氏就往車前頭一站。
這要不是親娘,殺人也不犯法,張支書真想一踩油門開過去。
「你又幹啥?」張支書熄了火明知故問。
高氏指着高素蘭:「小芳她娘說,大寶不在家,跟你們上農場了。這麼冷的天帶他幹啥?」
方劍平扶着小芳下來:「我兒子用不着你管。」
「這是我張家的大孫子!」
張支書提醒道:「瞳瞳姓方,也不叫大寶。」
「大名方瞳瞳,小名張大寶,咋了?」高氏理直氣壯地問。
張支書噎住了。
王秋香等人真服了她了。
先前她過來直接問:「我曾孫子大寶哪兒去了?」
王秋香等人知道瞳瞳是個男孩子,聽到「孫子」也沒覺得不對,直說不在家,去農場了。
高氏逮住她們話里的漏洞,三詐五不詐詐出除了他們一家,大伙兒都知道瞳瞳是個男娃娃。
這下不得了。
高氏掄起拐杖逢人就打。
她輩分高,就算來富家的都得喊她一聲老嫂子,手裏有拐杖,別人手無寸鐵,以至於只能跑。
高氏畢竟年齡大了,追一會兒追累了消停了。歇會兒還想再追,來富家的趕忙提醒,小芳快回來了。
這話一出高氏想起她的目的,正好追眾人累一身汗,索性在橋頭等張支書一行。
張支書原本還有點不確定,看到老伴無聲地說,「知道了。」便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張大寶這個名字太大,孩子小壓不住。」
「我張家的長孫咋壓不住?」高氏掄起拐杖撥開他,嫌棄地說:「沒用的東西,挺大的個頭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還得指望外人。一邊去!」
張支書忙攔住:「孩子剛滿月,你幹嘛?」
「我看看不行?」高氏後悔那天沒看看,聽說長得老好了。不愧是她曾孫子。
張支書:「這麼大的風生病了咋辦?」
「那就回屋。」不待她開口,率先往屋裏去。
高素蘭擔心地問:「咋辦?」
這個親娘還是長腿的,今天把她綁了送回家,她明兒還能再來。
張支書也頭疼。
他也沒做過缺德事,怎麼就讓他攤上這麼個難纏的娘啊。
小芳想一下:「我有辦法。」
張支書趕忙提醒:「明天就是你們和瞳瞳的好日子,不宜見血。」
小芳好笑:「爹,我都當媽媽了。早就不動手了好不好。」
王秋香點頭:「這點我可以作證。小芳有三年沒動過手了。不過我還得提醒你,小芳,你那個繩子對你奶奶不好使。」
「不用繩子。」小芳抱着瞳瞳進去。
王秋香等人立即跟進去,也好瞧着時態不對及時拽開高氏,免得她的小拐杖傷着孩子。
小芳見她擱院裏等着,就直接說:「看可以。先把見面禮拿來。」
「啥?」高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芳抬起下巴,比她還目中無人:「沒見面禮哪來的回哪兒去。」
「這——這可是我曾孫子,我是他老祖奶奶!」高氏像被蠍子蟄到似的驚叫。
小芳點點頭:「哪有怎樣?又不是你生的。」
「我——」高氏張口結舌,怎麼也沒想到這招,「老大,過來!聽聽你閨女說的這叫啥話。」
小芳:「不好聽?我覺得比你以前罵我好聽多了。你以為你稀罕我兒子,我就得感謝你,把瞳瞳給你?想得美!見面禮還得我滿意。不滿意還不行。」
「你個死丫頭故意的?」高氏用小拐杖指着小芳。
方劍平忙護着妻兒。
小芳點頭:「我就故意的,咋了?你以前要跟我們分家,把爺爺給我們,你跟二叔,你不是故意的?老太婆,你以前幹的事我都給你記着呢。剛剛居然還罵我爹沒用的東西。你有用,自己生去!」
高氏氣得掄起拐杖。
小芳擠開方劍平把兒子舉到前面,一眼不錯地盯着她的手:「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真突破極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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