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燁 158.第158章 夢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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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玥從冰冥出來後，沿着邊界森林前往南夏。邊界森林是西旱風景最為秀麗的一處聖地。沿路走來，辛玥留意到一些暗渠，想來這是耶律熔採納她的建議後派人修葺的。

    時至冬季，蒸發較弱，好在暗渠有一定保溫作用，加上耶律熔派人做的一些恰到好處的調整，暗渠依舊運作着，保持着供水。

    在山間客棧為了避免遇到一些登徒子的騷擾，辛玥直接換了男裝，隨身帶的兩套換洗衣物也都是男裝。沿着森林走了一日，辛玥心境平靜許多，就像是這幽靜山林呈現的冬日雪景。

    從山谷間仰望着雪山，辛玥入神望了許久，忽地凝神聚氣，想要御劍飛行到高處俯瞰眾山。卻不知為何，在凝神聚氣的那一刻，辛玥只覺得渾身經脈似火焚燒般灼心地痛。冰天雪地里落下的雪花瞬間升華為水汽消散，辛玥所在的地方，冰雪消融。

    緊接着辛玥眼前一片蒼白，失去了意識。山谷間的升溫不過瞬間，雪花依舊飄落，翩翩飛下，似蝴蝶般親吻着辛玥的臉頰。

    眼前的景致陌生卻又熟悉，一片花海之中，白衣男子撫琴演奏，痴痴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於花海中翻着手中竹簡，過了片刻走近男子身旁，靠在男子耳邊說了悄悄話。男子淺笑將女子拉入懷裏，回了句什麼，女子笑靨如花。

    辛玥看不清二人的面容，想要走近再看，眼前畫面剎那間變了。

    滾滾長河似猛獸般張着血盆大口，一個纖弱女子立在河壩邊。遠處男子駕青鳥而來，快到女子身邊時被無形的屏障擋住，只聽見女子聲音清冽決絕說了什麼便縱身躍入滾滾波濤之中。

    辛玥在夢裏似乎停止了思考能力，她看着眼前之一幕，不知為何心痛得想哭，這莫名的傷感從何而來？辛玥不清楚，也沒法冷靜思考，她望着那青鸞之上的男子，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卻能清楚地知道他哭了。

    辛玥想要走上前去，頭卻忽然疼起來像是要裂開一般，一切都變為空白。

    待辛玥再次醒來，迷迷糊糊地望着周圍陌生的景象，自己身處木屋裏，滿屋都是藥香。辛玥揉了揉腦袋，起身想要下床，才發現自己四肢無力險些跌下床去。

    屋外傳來腳步聲，只見一布衣女子端着藥走進房來，她的眼角有兩條皺紋，皮膚確是如少女般姣好，辛玥一時竟判斷不出她的年齡。她走路的姿態優雅從容，看得出來不是一般的山間婦人。

    「公子醒了？」

    「我……」辛玥回憶起來，她是在山谷里昏迷過去的，想必就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感激道，「謝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在意。還問公子怎麼稱呼。」

    「我……我叫辛辰。」面前女子左一句公子又一句公子，辛玥所幸直接用了辛辰的名字回話，「不知您如何稱呼？」

    「夫君彧氏，公子稱呼我為彧夫人便好。」彧夫人將藥端於辛玥，「辛公子身體氣血不通，想來是太過疲憊傷神所致。我懂些醫術，能幫公子調理。這是些補藥，辛公子補補身體，休息幾日便好。」

    「多謝彧夫人。」辛玥接過藥碗，一聞便知這藥中都是些補血養神的藥材。辛玥簡單分析，眼前的彧夫人雖不是什麼普通的山野村民，但也不像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便不再多想，將藥喝了下去。

    「公子可是因為凝聚靈力才昏過去的？」彧夫人接過藥碗後，見辛玥聽完自己的問題後略微驚訝，說道，「我的夫君是修仙之人，所以我對於靈力之事略知一二。」

    「的確如此。」辛玥靠在身後的窗欄上，身體依舊無力，說出的話都是軟綿綿的。

    「辛公子的靈力經脈像是被封印過，所以才難以凝聚。」

    「我凝聚靈力的速度的確比較慢，可是之前，我試過御劍飛行，沒有什麼大礙。」辛玥望着自己的雙手，「只是這一次，凝聚靈力之時就像是被火燒般難受。」

    「這等事情怕是只有辛公子的師父知曉。」彧夫人說着去了隔壁的廚房將煮好的藥和幾個已經備好的小菜端了過來。

    辛玥起身想要接過盤子，確是力不從心。

    「辛公子不必客氣，我本是學醫之人，救人更是應當的。我夫君昨日/上集市去了，兩日後會回來，那時候讓夫君幫公子看看也好。這兩日，公子便在寒舍休息，等身體好了，再出發吧。」彧夫人端着粥，再傳邊坐下，柔聲道，「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彧夫人哪裏的話，你救了我，我感激不盡，這幾日便麻煩夫人了，若以後夫人遇上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幫忙。小生定會竭盡所能相助。」這番相處下來，辛玥估摸出彧夫人四十出頭的年齡，是位樂善好施之人，性情柔和，極好相處。彧夫人同辛玥將起她的丈夫，兩人在這山間好似神仙眷侶般生活。這般日子，辛玥也曾嚮往過，如今想來，只能默默嘆息。

    在床上躺了一日，享用了彧夫人精心準備的四餐，辛玥只覺得身體已經好了大半，抽離身體的氣力也都逐漸回來了。彧夫人總是讓辛玥想到自己的母親，若是沒有那場海嘯，她的母親便也能陪在她身邊像彧夫人這般照顧她，和她說些體己的話。一日下來，彧夫人除去打掃院落和煮飯洗衣的時間便一直陪在辛玥身旁。

    辛玥多次忘了自己是以男兒的身份在彧夫人面前，但她也懶得刻意去隱瞞自己的女兒身，只打算着若是彧夫人發現她是女子便大方承認，若是未發現，就將就着用辛辰的身份好了。

    這些年來辛玥幾乎都是和男人待在一起的，幾乎都要忘記女人相處之間的這份柔和溫馨，這份來自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讓辛玥覺得分外的溫暖。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第三日，辛玥剛用過早膳。便聽到院子裏傳來彧夫人的尖叫聲，緊接着又是一陣聲響。

    「彧夫人？」辛玥的喊聲沒有得到回應，她連忙起身，奔出門外，卻見一群蒙面人將院落包圍。領頭的蒙面人手持利刃，緊緊抵着彧夫人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