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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賀的傷養了好些日子。
他養着傷,手下動作卻不慢。楊賀和外戚對峙已久,本就水火不容,明槍暗箭,彼此交鋒得厲害。
皇帝着錦衣衛查刺殺一案,在楊賀和謝家明里暗裏的推波助瀾之下很快查到買兇一事同戚家的三公子有關,欲行抓捕時,戚三身邊的護衛反抗,對錦衣衛拔劍相向。
雙方直接起了刀兵。
負責主事的錦衣衛副指揮使身亡,戚三被砍了條手臂直接扔進了錦衣衛大牢。錦衣衛指揮使蘇擎是出了名的護短,副指揮使死在戚家手中,蘇擎很是惱怒,沒少折騰戚三。
戚三一入獄,戚家老侯爺震怒,直接進宮見了皇帝。
季寰到底是帝王,隱約從中嗅出了什麼,態度卻格外強硬。他早有打壓外戚之心,這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就連戚貴妃去宮門前求皇帝,皇帝都避而不見。
戚貴妃也是個性子烈的,直接闖了進去。
皇帝還是太子時,她就給季寰當了側妃,誕下小皇子,如今皇帝痴迷一個不知哪兒來的民間女子,戚貴妃早就恨紅了眼。
她是嬌寵慣了的,受不得委屈,一邊紅着眼睛和皇帝吵,氣得白了臉,身子發顫,滿頭雍容的金釵玉墜都作響。
季寰心軟,見不得她掉眼淚,直接叫楊賀把人送回去。
楊賀將戚貴妃送到殿門口,戚貴妃反手就甩了楊賀一個耳光,恨恨地罵了句「閹人」。
楊賀歪頭看着戚貴妃,輕輕一笑,「娘娘罵的是,奴才本就是閹人,說來多虧娘娘當年提攜,楊賀才有今日。」
戚貴妃身子晃了晃,楊賀身姿挺拔,收了笑容,漂亮又冷漠,說:「送貴妃娘娘回宮。」
「陛下有令,即日起貴妃禁足宮中,非陛下宣召不得出宮門半步。」
他挨了耳刮的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季堯耳朵里,季堯掐着他的腮幫子,湊近了,說:「她打公公哪兒了,我瞧瞧。」
楊賀橫他一眼,季堯又笑,「讓公公老打我耳刮子,這回遭報應了。」
楊賀不咸不淡地說:「殿下這是來笑話我的?」
季堯說:「怎麼捨得,心疼死了,」他舔了舔楊賀的臉頰,輕聲笑道:「到時候幫公公報仇。」
楊賀捏着他的下巴把人掰開,說:「戚三公子那隻手是殿下讓人砍的吧?」
季堯眨了眨眼睛,夸道:「公公好聰明。」
圍捕戚三那日,蕭百年在場,錦衣衛折了一個副指揮使,反倒便宜了蕭百年,抓住戚三公子領了功勞平白升了千戶。
不消多想,楊賀就知那日不是奏報上說的那麼簡單,季堯肯定搞了動作。
蕭百年砍了戚三的手,是季堯的示意,在對他表誠意。
楊賀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兜兜轉轉,好像又步入了上一輩子的軌道,可一樣,又不一樣。
上一輩子,他和季堯沒有瓜葛。
這一輩子卻是他親手送季堯去追逐帝位。
楊賀走了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堯一隻手都伸進了他衣服里,掌心滾燙,嘴唇壓了上來,堵住了楊賀還沒說出口的抗拒的話。
正當晌午,初夏天也熱,悶悶的,不過一個吻下來二人都出了汗。
楊賀想,習慣害人。
他不得不承認,他越發習慣季堯的觸碰了。
季堯年輕氣盛,弄得楊賀衣服都亂了,底下硬了的東西頂着楊賀,喘着氣,濕噠噠地舔他的耳朵,又往耳垂咬了一口。楊賀低哼了聲,渾身酥酥麻麻的,抓着季堯的手臂,說:「夠——夠了,這是白天!」
季堯埋在他鼻尖深深吸着楊賀身上的味道,楊賀比尋常世家子弟還講究,常年佩香,屋子裏也熏了香,淺淺淡淡的味道,挨得近了,聞多了,卻有幾分撓人心癢的沉鬱。
季堯說:「不夠,公公多久沒讓我碰了。」
他聲音沙啞,沉沉的,透着股子少年勃發的欲望。
說是久也不久,他們出宮圍獵,而後楊賀養傷,除了季堯按捺不住往楊賀的嘴唇脖子啃幾個印子,倒也算安分。
楊賀心口跳了跳,他一向欲望寡淡,自也不懂季堯語氣里的渴求和急迫,有些茫然又警覺地攥着季堯的手。
「公公乖,讓我好好地親一親,嗯?」季堯反握住他,嘴唇下移,沒怎麼苛待楊賀敏感的脖子,齒尖咬着衣襟扯開,露出一片瑩白的皮肉,晃人眼。
季堯說:「公公真漂亮。」
楊賀對季堯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這小子狡猾又不要臉,楊賀頗有些無計可施。
可當真是無計可施麼?
楊賀捫心自問。
季堯像發了情的小獸,熱烘烘地壓在楊賀身上,勾着他的舌頭含吮,親昵得過分。楊賀眼睫毛抖了抖,鬼使神差的,回應着舔了下季堯,季堯呼吸都變得更加急促,睜開眼盯着他看,眼神凶得像是要將他吃下去。
看着季堯的眼睛,楊賀戰慄着咽了咽,目光無處安放,腦中卻沒來由的想起少年人屢屢說出口的,他喜歡他。
季堯甜膩地叫他,「公公。」
過了一會兒,又說:「賀之——皇兄總喜歡這麼叫你。」
「為什麼?」
他問着話,親吻卻很輕,咬了咬他細白的鎖骨。楊賀胸膛平坦,奶尖兒是俏生生的粉,又嬌又漂亮。
季堯愛極了,舌尖一舔,胸膛就是一顫,乳尖敏感地立着,季堯仿佛被蠱惑了,含入了口中。
楊賀顫了顫,抓着季堯的頭髮,手指有些用力。他沒回答,季堯就咬他,楊賀呼吸也變得不穩,說是他剛到康公公手底下的時候,康平
覺得他的名字叫着不上口,學文人附庸風雅,添了個之。
季堯扯了扯嘴角:「叫什麼賀之,我家公公這麼嬌這麼漂亮,還不如嬌嬌囡囡好聽。」
楊賀低哼了一聲,拿腳踢他,「荒謬。」
季堯笑了笑,又親他赤裸的肩膀,沒頭沒腦地說:「公公給我看看下頭。」
楊賀一下子睜大眼睛,掙紮起來,臉色發白,「季堯!」
二人偶有親近,楊賀都不讓他碰自己下身,大都是唇舌交纏,抑或讓季堯弄他的腿,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季堯看他殘缺處。
季堯壓着他掙動的腿,眷戀地摸上去,不住地吻他的眼睛,耳朵,哄孩子似的,「噓,別動,公公就讓我看看。」
手掌滾燙有力,楊賀遍體生涼,只覺如毒蛇似的纏住了他的腿,也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幾乎不能呼吸。
楊賀嗓子都急劈了,「太監的下身有什麼可看的!」
季堯笑說:「公公不一樣,我只想看公公的。」
「有什麼不一樣!」楊賀慌得不行,夾着腿,笨拙地翻過身恨不得把自己躲入床里,「都是挨了一刀切了男人都有的那東西,」他又羞又惱,還難堪,眼睫毛抖得像被逼到蛛網上的蝴蝶,徒然地扇着漂亮的羽翼,尖了嗓子恨聲道:「骯髒殘缺,季堯!你非要這麼折辱我麼!」
季堯說:「我哪兒捨得。」
他索性拿被子將二人都兜住了,陷入一片沉悶的黑暗,伸手攥住兩條修長細瘦的腿,語氣冷靜又透着股子痴迷:「公公別動,別逼我把公公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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