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宛視野里模糊,連眼前都看不清楚,又怎會看的清遠處。加上毒素在吃力中加劇,起初翅膀只是無法振扇,現在卻痛癢麻痹得她翅膀就要合上。而妃燕則是早已沒了一點動靜。
寧風宛憂心重重又痛,眼見快到地面心裏一松,眼幕一合,羽妃燕的身體從空中掉下來,神射車良急着去接妃燕,寧風宛則無知無覺朝着地面倒插下去……
回來時,主賽者早已被神箭門族長請坐家中。神射車良猜想到這,帶着兩個護衛直接趕往家門。
「怎麼一個遍體鱗傷,一個頭破血流的?
不過難得,她倆總算回來了。」主賽者驚魂不定,難以想像兩個才凡階十段修為的女子從玄階魔人掌下逃脫。這若是換了他人,恐怕連骨頭都找不着。
當時他盯着紅袍女子追隨妖男而去,她跨着一匹馬直呼嘯狂奔。他還嘆,普通人去只是送死罷了。本指望自己的人很快將她倆找回來,可事實卻恰恰與自己想像中相反,她是靠她自己的能力將姐妹救出的。
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聽屬下說,他們和神射公子都是在半途中遇到她倆,而藍衣獸女懷裏抱着她,他思緒萬千,早已將前因尾後分晰得一清二楚。至於其中過程定是相當激烈,他都知道的。
前者屬下一面死板地道:「她倆都中了『無懈銀天』的巨毒。不知奕靈藥王的『大還丹』是否有效。」
「大還丹」對於銅邡鎮來說是傳說中「起死回生」的稀世仙丹,可在他們嘴裏聽起來,似乎就那麼回事,連制丹之人的稱號都能這麼直呼出來,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
奕靈藥王的名號在許多大陸都格外響亮,已記不得傳聞歷史。只知道他還有個鼎鼎大名的綽號「丹老」。據說世界各類奇藥,多出自於他手。
令人奇怪的是,鼎鼎大名的丹老為何創製的丹丸都是手捏的?即使他不會煉丹,難到不會找個人煉嗎?大千世界,怪事就是他娘的多。
後者屬下面無表情,跟着如同念書似地道:「奕靈藥王的丹藥主要是起死回生,可以極速增強血脈活動,可是沒有解毒的功效。況且這裏只剩下一顆丹藥。同時救不了兩個人。」
寧風宛只是昏過去,聽到大家的爭鬧聲早就意識清醒,但毒素麻痹得她睜不開眼,她閉着眼幕,不假思索突地開口道:「把『大還丹』給她吃了。然後你們扶我起來。」
「啊?那你?」大夥全愣下來。
「她是我人間最好的姐妹,也是人間獨一無二的好姐妹,又這麼全力為我,我不珍惜她還有誰替我珍惜。」寧風宛提重語氣,沉吟道:「我自有辦法救自己。」
聽她左一個「人間」右一個「人間」,大夥不知不覺真正深入到,她是魔獸世界中人兒的幻想里去。也許魔獸都像她這麼有主張吧,你與她根本就沒什麼可爭辯的餘地,「好吧。」
羽妃燕吃過大還丹,當時身體傷痕便猶似仙人在施法一樣,肉眼可見下,由扭曲受傷膚皮變成光滑表面,大幅度明顯。變化尤異奇,羽妃燕半柱香的時間就醒來。但又感到掌心裏很酸和癢,老有要被毒素腐蝕的感覺。
羽妃燕看看手掌上,眼下是烏黑色。心猜這些淤積的毒素,應該都被方剛的血氣擠到掌上來,所以身體才被暫時的解除麻痹,而轉移到手上。
全部轉移到一個位置,按理說,毒素是好對付的。而能夠轉移,說明這毒應該也可以送到其地方去——體外。
加上本身有藥力幫忙推動,說不定排毒不難。
所以從醒來開始,羽妃燕便開始運法逼毒。但發現並不如想像中那麼簡單,羽妃燕運法一天,才逼出掌上的毒約二十分之一。
但經過兩天之後,身體上的傷勢痕跡總算完全消失不見,連疼痛也統統退卻。而背脊上斷掉的脊椎,在半個月後自行重生好。
可是寧風宛,因為當時沒能及時得到解救,她說有辦法解救自己,巴成也是一個沒有把握的事,讓大家幫她一起運法逼毒,結果她卻一覺不醒。只是每當人將手指放在她鼻邊時,又能感到她微弱的氣息存在。
主賽者猜想,她這樣堅強的人如此堅持,定有所指,是想意示大家她還沒有死。他當即差一個屬下回返展堂去取一顆「大還丹」,和兩顆由百種花所制解百毒的「靈香丹」。而他自己在屬下回去取丹藥其間,因不想讓大家知道他真正的修為,便每天悄悄為她輸送元氣,為她疏通體內筋脈。否則被大家發現會說他偏心,開辦比賽是逢場做戲,還故意將戰禮送出去。那他就難辭其咎了。
與大家關係沒怎麼好,卻不能將面子就這麼毀掉不是?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忍不住為一個,始終不接受自己請求的人兒做護救,是因為她有這樣讓人情不自禁的魔力吧。
一個多月後,「大還丹和靈香丹」總算從一個叫「陽坪大陸,運城,良源鎮的地方」帶過來。一共有兩顆解百毒的「靈香丹」,還有一顆是為羽妃燕準備的。羽妃燕服下,笑着說「自己全是沾宛宛的光了」。
傳說陽坪大陸鍾靈毓秀、高手如雲。當然等級最低的也跟銅邡鎮上一樣,只是在你轉身之跡,看到的人很可能就是高手。
寧風宛有他每天的元氣護理,吃過大還丹和靈香丹後意料中醒來。醒來第一眼看到那主賽者守在自己身邊,想到他為自己照顧姐妹,能想像他也在身邊同樣方式照顧自己的情境,深感謝意,一鞠躬是道不完的心中感激。自己與他素昧相識,卻得他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一時真不知從何說起。
「多謝您慷慨解囊,救命之恩。」感到他正對自己微笑,寧風宛紅暈在頰,頷首道。
「這是你的造化。但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份,你總不會這麼一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吧?」主賽者爽朗笑語戲謔道。
寧風宛忍俊不禁,倒隨和起來:「當然不會。大不了,以後有時間去良源鎮做客。」
「有時間?看你這語氣,我聽就沒誠意。你現在不就有時間嗎?」主賽者窺探着她。
寧風宛着急起來,抿了抿唇道:「現在不行。我還沒考慮好。」
「看看,我就知道你之前說什麼『考慮』是敷衍我的。」主賽者抓住了她的小辮子,故意得理不饒人。
寧風宛沉吟陣子,索然咬着指頭望向屋頂懸樑。羽妃燕見情,抿唇暗笑,替道:「『考慮』就是有希望了,怎麼能說是敷衍呢。只不過時間上自己安排一下罷了。難道大哥從不給人家安排空間的一點自由嗎?」
主賽者被她一句話給治住,指了指她,「強詞奪理。」
大夥一轟而笑。神射車良見宛宛和他有說有笑,不再吃醋,而是有種共享樂趣的閒情逸緻。
天空十分清明,陽光也和煦,卻下起毛毛細雨。步到神箭門前院裏時,寧風宛默然有種微微的心涼,終究是朋友一場,說到「離別」不舍是有的。但感謝他又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只怕一不小心又被他纏住。他也格外爽朗豪邁,二話不說便手臂伸展,讓左右兩邊的護衛攙扶他飛升。
他在這裏住的時間不短,可是與她真正相對的時間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也就是,寧風宛醒來之後,他在舍下總共歇了兩晚。時間十分短促,但他寬廣大度的胸襟令她有不小感觸。
此時,他被兩個護衛帶上空中,已經飛去有些遠,在眾人一同目送之下,突然他又回頭,毫不避諱地問:「你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寧風宛原本是沒有,此時見他總對自己保留一絲期待,讓她再不忍心忽視,一手遮天上和煦又耀眼的陽光,抬頭望向他即道一句:「我對奕靈藥王很感興趣,總有一天我會去的。」
他盼望了半天,回頭特別問一句,就想聽聽告別溫馨的話,誰知她竟來這麼一句跟自己毫不相關的,「切」一聲,哭笑不得道:「你個小丫頭騙子!」該說時不說,不該說時廢話就來了。還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說謊不臉紅的小妖精,沒一句我愛聽的話。
丟下這麼一句,風度瀟灑的就此飆行而去。
曾經只有魔君總當自己是個小丫頭,寧風宛聽他方才這樣喚自己,黯然失魂般想起魔君的音容笑貌。手裏卻不自禁掏出胸前主賽者一個多月前給自己的請帖。這請帖是一塊掌大的雪白靈物化紗,上面赫然顯現最清楚的三個血紅大字是「凌千穎」,是一個人的名字,旁邊標着展堂堂主。其他的是地址「陽坪大陸,運城,良源鎮,翳天頤展堂」。
寧風宛起初便覺得這人不簡單,幻想,莫非他是展堂堂主?可又覺得這麼大個人物,不可能隨便陪下人東奔西跑,玩遊戲開展活動。暗自搖了搖頭,將它又丟回胸口衣袋,從納戒里拿出血玲瓏。
血玲瓏是一種鮮紅而不圓的丹丸,看的出來是手工捏的。寧風宛訝異地笑道:「為什麼聽起來很有名頭的『奕靈藥王』創製的丹藥都是手捏的呢?是因為手捏的有什麼奇效嗎?不可能,娘生的和娘孕的不是一個道理嗎?」
寧風宛對丹丸一向不怎麼了解,即使自己已會煉丹,她還是一樣的不識貨。丹藥在她面前來說,似乎就是長相好不好看的問題。
「起初我看到小玲瓏丹的時候,已經猜到這血玲瓏不會好到哪去。果然就是這樣子。」神射車良眉目月彎,來到她面前,饒有興致地摻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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