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殘破道則被立命映照後,王隍也沉聲直言:「剩下的,是不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牢籠並沒有解開,掌握囚困的,是一道古老的法則,它生於混沌,且不屑於和後生法則為伍,所以它是最固執的那個。
歐陽劫感覺精神模糊,有一道極其古老的感觸正在壓制他的思維。
「呃~」歐陽劫五感衰弱,他聽到來者在低語:「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生靈了。」
「你要做什麼?」歐陽劫雙眸眼白在被黑暗佔據,來者回答:「也虧了你有這樣的血脈,不然我還真的沒有把握和這位對峙,謝謝了,嘿嘿」
「混蛋…」歐陽劫看向圓盤的方向,想要呼喊,但是卻吐不出半個字。
歐陽劫周身空間顫抖,混沌之光凝聚在他的皮膚,發束被玄光炸碎。
青衫後,玄氣構成的長袍曳地,古老的法則借歐陽劫的肉身重生。
「立命契約是天道創出的,你是天道傳人?」
「你是誰?」
「混沌之七十二,單字玄,你可以稱呼我為『玄』,或者是『不朽』。」
「不朽道,玄之一,我聽天道說起過。」
「混沌雖然已經結束,但是其中多少有一些天道和命運殺不掉的存在,我只是其中之一。」不朽回答。
「放過歐陽劫,我會幫你找到合適的軀殼。」王隍回答。
「應龍的血脈,世上已經沒有哪具肉身比這個更適合我了。」不朽呵呵說道。
王隍沉默,不愧是混沌法則之一,歐陽劫的身世在它的眼中根本藏不住。
「我想你和天道的關係應該也沒有那麼好吧?」不朽問道。
「是。」王隍點頭,隨後回答:「我們吵架了。」
「吵架?」不朽沒有理解這裏面的含義,心聲頓了一下。
「沒錯,她不理我了。」王隍說道。
不朽凝眉,神態帶着疑惑地問:「天道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妻子、妹妹、紅顏」王隍如實回答。
「懂了,不用再比喻了,怪噁心的。」不朽說道。
不朽沉吟片刻,說:「我並不想和什麼天命爭執是非對錯,這次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追究我,我便不給你添麻煩。」
王隍輕緩着搖頭,回答:「不可能的,你佔了歐陽劫的身子,我是他的朋友,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你是認為老夫打不過你?」不朽問道。
「您當然有強殺我的能力,但是我想您老這麼久沒有動手,一定是因為在顧忌什麼吧?」王隍反問。
不朽心中的想法被看破,它的確是有所顧忌的。
首先,不朽自身的實力在被壓制了這麼長時間,它無法第一時間爆發碾壓王隍的實力;
其次,這座止亥山內有命運留下的封印,雖然已經破損,但仍舊帶着些許神志,加上王隍身上的天道,兩相對照下,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奇妙的反應;
最後,止亥山內的某道存在一直讓它心悸,被壓了這麼久,不朽仍舊猜不透它是什麼。
「既然你我都不想動手,那又何必把事情搞得這麼僵?我們和氣生財,我依舊還是之前的話,立命擺在眼前,我會為你赴湯蹈火。」王隍回答。
「切~立命不適合老夫,老夫是不朽,即便是毀滅見了老夫,也要給老夫三分薄面你!」不朽正說着,看着王隍的瞳孔忽然顯出一絲驚詫和恐懼,它在吐出毀滅之名時,竟然在王隍身上見到了毀滅的影子。
恐怖由心生,不朽的語氣驀然變得客氣很多:「咳~老夫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我便不會傷害到這個後輩,並且還會給你們雄厚的獎勵。」
王隍有點古怪的看着不朽,這個老傢伙的言語前後完全就是兩個人,前面像是個脾氣乖戾的老頭,後面一下子變成了委曲求全的敗者。
不朽見到王隍猶豫,內心不斷的腹誹:「他娘的,趕快答應啊,老子可不想和毀滅那個魔頭再見面,快啊快!」
「前輩的要求只要不違背」王隍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話還沒說完,便被不朽打斷。
「都是小事,給我找個先天之胎…不不不!一具仙家遺蛻也行,老夫只要仙家遺蛻,就馬上溜!」不朽狂喜的降低了一個梯度的要求。
「仙家遺蛻會不會太委屈前輩了,我有條路子,應該可以幫助前輩找一具上好的仙家肉身。」王隍狐疑地說道。
「可以可以。」不朽連忙小雞啄米的點頭,王隍見到這一幕,有點懷疑是不是歐陽劫回來了?
不朽端了端姿態,故作鎮定的說:「老夫多說一句,你且聽好了。」
「晚輩洗耳恭聽。」王隍客氣地回答。
「今日,我們之間可沒有任何的衝突,你完全是自願幫助老夫,老夫可沒有行逼迫之事。」不朽回答。
王隍看着歐陽劫的身子,表情露出怪異的神態。
「這只是權宜之計,老夫只是借他的口說幾句話而已,別那么小氣!天道不會喜歡小氣大道的!」不朽臉上有點掛不住的說道,只是剛說完,他就想給自己兩巴掌。
「奶奶的,沒事我提什麼天道啊,干!」不朽腹誹道。
王隍頷首,說:「前輩這麼給晚輩面子,晚輩自然不會計較這麼多,前輩先請。」
王隍說着,袖中閃出破空弩、凝神箭、無量指、斬仙刀四件法寶。
不朽想要和王隍達成約定,自然不能再棲居在歐陽劫的體內,所以這些法寶就是它暫時存在的居所。
歐陽劫從牢籠中掠下,望着空中的無量指,頓時感興趣地說:「沒想到時隔多日,還能見到無量之寶,就它了!」
不朽之意滲入無量指內,歐陽劫也順勢倒下。
「蓬~」
幾座牢籠一道崩碎,五人凌空時被王隍接住。
六人倒在腳畔,黑暗卻始終沒有消失。
「前輩,是不是還有哪位前輩對我不滿?」王隍問道。
「不知道,我感受不到其他古老法,而且我也累了。在找到合適的先天之胎前,不要叫我。」不朽來去匆匆的回答。
王隍驚奇的咧嘴,沒想到不朽會這麼幹脆地溜掉。
王隍奇怪的時候,黑暗中終於傳來了正主的聲音:「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不朽會這麼低聲下氣?」
「前輩是誰?」王隍開門見山的問道。
黑暗破開一道縫隙,一具老身走來,王隍愕然拱手,喚道:「華毀…前輩。」
「免了免了。」華毀來得神秘,它擺擺手,說:「像這樣的封印之地,這片世界應該還有很多,它暗合星辰之法,所以你想要復活龔平,這個速度可不行。」
「還要多謝前輩幫晚輩搞定不朽前輩。」王隍現在理解為什麼不朽會這般了,原來是見到毀滅發怵了。
「老頭子的名頭也不是一直有用的,遇到這種老實頭還能嚇一嚇,遇到那些個自稱神明的傢伙們,老頭子也要傾盡全力。」華毀回答。
「比如說」
「聽說過神聖、未知、恐懼、詭異、神秘嗎?」
「一點點。」
「它們才是最難的存在,距離你最近的那個是『恐懼』,它很難纏,不過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你想讓我突破恐懼?」
「我知道你心中無懼,但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優點。」
「多謝前輩提醒。」
華毀頷首,隨後說:「正義那個丫頭也憋着壞呢,你小心點,她一肚子壞水,別被她陰了。」
王隍聽完這話,愕然地看着華毀,華毀臉上看着沒有什麼,其實內心還是挺慌的。
「安寧也只是頑劣了點。」
「對,是永遠長不大的那種。」
「我會注意。」王隍應答。
華毀揮手,一道光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注入王隍的眉心,王隍沒有防備,也沒有實力防備。
光束進入眉心後,王隍見到了一副圖卷。
「這是星辰圖,命運佈下的殺手鐧之一,順着這條線索,你能更快的達成目的。」華毀說道。
「多謝。」王隍再度謝道。
「你也沒有必要謝我,我只是做了我想做得。」
「是。」
「你要快點變強,青昌君不夠,成神或許也不夠。」
「盡我所能。」
「輪迴了幾百次,你也應該有長進才是。」
「前輩能見到齡兒嘛?」王隍心中擔心的問道。
「滿腦子都是女人?」
「習慣了。」王隍說道。
「她已經為你付出了所有,但還是覺着心有愧疚,和她母親一個樣,總想着為自己的所愛付出,也不管對方接不接受。」華毀無奈的回答。
「女人都這樣嗎?」王隍奇怪的問。
「你問了個我回答不了的問題。」華毀犯難。
「呵~」王隍和華毀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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