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周年修訂版) 獨步天下(五周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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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階,相當於現代的名譽官員,只是個虛銜,但在遼東女真這塊,這個殊榮還是非常讓人得意和羨慕的。

    而這一次來建州的天朝使團共有兩百人之多,帶團的正是坐我邊上的余希元余大人。因努爾哈赤向大明乞賞,所以余希元帶來了萬曆帝加賜的蟒緞以及五百兩銀子。因余希元不通女真話,所以又帶了兩名朝鮮官吏隨同,而現在坐在余希元另一邊的正是朝鮮翻譯官李億禮。

    努爾哈赤等人與余希元之間對話都需通過李億禮來翻譯,但是在我看來,這種場景就變得異常搞笑。努爾哈赤說的話我聽得懂,余希元的話我也聽得懂,甚至有時候李億禮翻譯時一時卡殼用詞不到位,情急時冒出的一兩句朝鮮話,我居然也能聽懂——這當然不可能是我原來就是個語言天才,精通各國語種,要知道穿越前我出差去韓國,聽那些男男女女一句又一句的「思密達」,和這會兒努爾哈赤臉上空茫的表情真是如出一轍。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穿越後,我的語言聽說能力變得毫無障礙?但顯然,女真人使用的蒙古文字我仍是看不懂的。

    正困惑不解時,那隻擱在我腿上的手突然動了下,我的心跟着它顫了下,打斷了我的思緒。隨着那隻手不斷上移,我肌肉繃緊,不自覺地輕顫起來。

    那隻手輾轉滑到大腿根時,手指還輕佻的用力捏了兩下,我甚至能聽見男人喉嚨里發出的愉悅的輕笑聲。這讓我不由想起從辦公室調職去跑專訪的那會兒,也是這樣被業務單位的一個老總在昏暗的KTV包廂里色眯眯的上下猛吃豆腐,結果呢……我凝着眉頭苦苦思索,對了,我最後忍無可忍地跳起來甩了他一耳刮子!然後那老總暴跳,紅着臉指着我痛罵,結果他那些難聽話還沒罵上兩三句就被sam一聲怒斥給嚇了回去。平時很少看見sam發火的,但那張冰山撲克臉一旦火山爆發,場面還真是相當驚人,再加上有宏他們在邊上冷眼助威,那個老總最後只能嘟嘟囔囔灰溜溜的走人……

    我,這是……在瞎想些什麼呢?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sam,也沒有有宏……道貌岸然的色狼倒的確是有一個。不過……我斜着眼瞄了瞄不遠處,努爾哈赤應該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輕易開罪他的領導——雖然他骨子裏也許根本瞧不大起這位天朝老爺。

    手腕突然一緊,我詫異的低下頭,看見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咧着嘴望着我傻笑。

    這個……誰家的小孩啊?好漂亮的小男孩!穿了一身寶藍色綢衣綢褲,腦袋剃得跟紅孩兒似的,皮膚粉嫩,笑起時雙頰圓滾滾肥嘟嘟的鼓起兩團肉,紅潤的小嘴撅着,扭着身子使勁搖晃我的手,嬌聲嬌氣的喊:「抱!姐姐抱!」

    見我沒反應,一嘟嘴,索性手腳並用的爬上我的膝腿,在他奮力攀爬的同時,那隻原本擱在我腿上的手飛速消失了。

    「姐姐抱我!」他一手壓在我的肩膀上,一手吊住我的脖子,居然像只無尾熊般撲進我懷裏,力氣大得直接撞倒我面前桌上放的一碗酒,剎那間碗翻酒溢,滴滴答答的淋在我和他的衣襟上。

    「皇太極!」努爾哈赤拍着桌子,站起厲喝一聲,「沒規矩!在天朝老爺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胡鬧?」吼完又趕緊給余希元賠罪,「小兒無禮……」

    余希元又是一陣嗯哼、喔嚯的賣力輕咳。李億禮將努爾哈赤的話翻譯出來,余希元面上沒怎樣,嘴上卻加了句:「都說小兒三歲見大,七歲見老,這些蠻夷未曾開化,真如野人一般,毫無教養。」

    李億禮翻譯的時候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說給在場的人聽,只是含蓄的對努爾哈赤說:「將軍莫太苛責令郎……」

    不等努爾哈赤發飆,我抱着皇太極騰身站了起來:「我先去擦乾衣裳再來。」也不管努爾哈赤是什麼表情,低頭匆匆退下。跑到隔壁暖閣,奴才們捧着手巾、手爐等物緊張地準備伺候,我準備把他放下地,卻發現那孩子一直緊緊的吊着我的脖子,兩條腿像青蛙似的盤掛在我腰上。

    我只好柔聲安慰說:「下來好不好?衣裳濕了,得趕緊烘乾了,不然會受涼的哦。」

    「不要!」沒想到他居然一口拒絕,繼續牢牢的巴住我。

    我一愣,前一刻還挺感激他的任性胡鬧無意間替我解了圍,沒想到這會兒就要為他的任性付出代價了。

    「下來。」我的語氣已經稱不上是溫柔了。他趴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細微的呼吸以及說話時泄露出的歡樂笑意。

    這小鬼!一別三年多不見,怎麼變得如此頑劣了?小時候看他多麼天真無邪啊,如今怎麼淘氣得直讓我手心痒痒呢?

    「再不下去,小心我揍你。」我惡狠狠的板起臉恫嚇。

    他從我肩上抬起頭,小臉離我一尺,愣愣的望定我,眼珠黑白分明,看樣子是被我的凶樣嚇住了。

    「東哥!」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

    「你是叫東哥吧?我額涅說,你是我的采生人!」

    我挑了挑眉,沒聽懂是什麼意思。小孩子講話表達含義不清時,是不是經常這樣雞同鴨講?

    他忽然大大的舒了口氣,煞有大人模樣的說了句:「很好!我很高興你是我的采生人!」他突然湊過小嘴,在我臉頰上叭地重重親了一口,然後鬆開我順溜着滑下地跑出了暖閣。

    他的乳母慌亂地跟了上去,口裏猶自喚着:「八阿哥,我的小祖宗哦,您慢點啊,小心摔着……」

    我呆呆地看着那小人終於跑沒了影才醒過神來,那老話怎麼說來着?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果然……這愛新覺羅家的孩子從大到小,統統都有繼承到努爾哈赤色/色的惡劣基因。

    冷不防的,我被身邊的某個人大力的推了把,踉蹌着險些仆倒。我狼狽的扭過頭去,沒瞧見伺候的丫頭,卻是一個壯碩的青年侍衛,正沖我憨厚的傻笑:「格格,爺喚你。」

    我急忙應了,匆匆收拾了一下,跟着那侍衛走出了暖閣。

    堂上依舊高朋滿座,賓主皆歡。我離開這會兒工夫,余希元身旁的方杌上已經又坐了個女人,舒爾哈齊正替代努爾哈赤的主人角色在給明使團一一敬酒。我一看這狀況好像沒我什麼事了,剛鬆了口氣,那侍衛卻領着我走到了努爾哈赤身邊。


    努爾哈赤眉宇間已透出明顯的不悅,我慌了神,別開眼不敢看他,垂着頭低低的喊了聲:「貝勒爺。」

    「一會兒獻舞,你去準備準備。」

    什麼?獻舞?這是從何說起的事?要我跳舞,這……這不是逼我找根繩子勒脖子嗎?

    許是見我臉色難看,他掃了我兩眼,忽然向我招招手——這個招牌動作,這些年我夢裏不知夢見過幾回,這時陡然真實再現,不由地心裏一緊。他又是不悅的皺起了眉,我趕緊湊了上去,不敢再有半絲猶豫。

    他伸手探進我的衣袖,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臉上一紅,想抽開可偏又不敢。他面朝眾人,並未看我一眼,只嘴角微微嚅動:「不要再考量我的耐性。」

    不緊不慢,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就如同當胸一劍,準確無誤的刺中了我的要害。我緩緩垂下眼瞼,身子抑制不住的微顫,緊咬着牙關不吭聲。

    「坐下陪我看歌舞。」他不着痕跡的一拉,我便跌坐在了他身邊。

    剛才坐在主席上首時被那隻色狼手騷擾,我根本不敢抬頭看人,這會兒放眼望去,入目的都是一些熟人,不由羞得我面紅耳赤。正狼狽地欲收回目光,視線在人堆里對上一雙熟悉的清泠眼眸,一臉淡漠的代善靜靜的望着我。我心頭怦地一跳,心慌意亂的別開眼,卻發現代善上首的位置,竟然坐着褚英,他陰鷙着臉,一雙眼惡狠狠的瞪着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不禁一個哆嗦,卻被努爾哈赤用力摟在腰側:「怕我?」

    是的,我怕他!他將我圈禁了三年之久,我怎能不怕他?然而我更怕見到他們——褚英和代善,甚至還有東果格格,莽古爾泰……曾經,我和他們是最最親密的玩伴,可現在我卻註定要背叛他們,選擇走上一條我不得不遵從的道路。

    我曾經還那樣篤定而又自信的告訴代善,絕不會做他的繼母占他的便宜……往事歷歷在目,我心裏一陣酸痛,猶如利刃剜心,忍不住淚意湧起,一滴眼淚寂然無聲的落到衣襟上。

    絲竹樂器之聲緩緩響起,努爾哈赤叫了聲好,我趁他不注意,悄悄側身舉起衣袖將眼角的淚痕擦去,瞥眼間卻見蹲在一角的皇太極緊蹙着眉頭,正若有所思的瞅着我。

    堂上一片轟然喝彩,我轉過頭,看見一群身着齊胸襦裙的女子穿梭如蝶,翩翩起舞。我這時哪還有心思欣賞歌舞,只是低頭無語,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猶如在熬粥。

    「不好看?」努爾哈赤突然沉聲開口,「我倒覺着有些新鮮,漢人女子柔媚嬌小,和咱們女真女子大不一樣……」

    我呆呆的望着他,這還是我打從進殿第一次正視他。看他對明使卑躬屈膝,看他對金台石得意自滿,看他對臣子嚴明重情,看他對我威逼恫嚇……這樣一個多變多面的男人,真的就是努爾哈赤嗎?那個開創歷史的一代偉人!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仔仔細細的正視過他背後的赫赫功績,只因我認識的努爾哈赤完全和後世傳說中的那個不一樣,我一直錯覺的以為後世過於誇大了他的能力,誇大了滿清的能力,只因為我面對的這個建州,超乎想像的貧瘠落後。

    但是……

    他在強大!

    在我不曾留意到時,他正在一步步的強大起來。這樣的強大在平時還不足夠凸顯,直到我被封閉圈禁了三年,再次面對這個男人,我終於心寒的意識到這股強大的積累。努爾哈赤之所以能成為一代偉人,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這絕不僅僅止於很會打仗而已。

    我為什麼沒有更早就醒悟呢?跟這麼厲害的人較勁,渺小又平凡的我怎麼可能會有半分贏面?

    「怎麼了?」見我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他有所察覺的收回視線,扭頭瞥了我一眼,而後輕笑,「吃味了?呵,原來你也有吃味的時候……放心,你依舊是女真族的第一美人,無人能夠及得上你。」

    我悲哀的嘆息,他所想的和我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真能心甘情願的和這種男人一起生活二十年?為什麼不讓我早點死了呢?為什麼還要讓我繼續無望而又痛苦的熬上二十年?

    一時歌舞演畢,滿堂將士個個紅着眼蠢蠢欲動,正在此時,對面余希元忽然含笑拍了拍手,只見門外款款走進兩位盛裝打扮的絕麗女子,蓮步姍姍,一併走到堂前,沖努爾哈赤斂衽道福。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真是人間絕色啊,這位天朝老爺可謂是太有心了。

    「這欣月、霽月兩姐妹出自大明江南紳衿之戶……」李億禮撫掌輕笑解釋,「皇帝厚愛,將軍艷福不淺。」

    我沒再留心聽下去,只是拿眼不住的打量着她們。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個穿粉,一個着綠。粉色羅裙的那位欣月臉若滿月,杏眼桃腮,長相十分喜人,行禮時語笑嫣然,嬌媚處透着一股叫人憐惜的清純;綠衣的霽月則恰恰相反,削肩細腰,鳳眼秀眉,舉止端莊間凜然透着一股神聖不可欺的冷傲。

    我正尋思着努爾哈赤會如何喜出望外的接納這份大禮,卻聽他爽朗一笑:「既是明國大家閨秀,紳衿千金,下臣自不敢怠慢輕辱。」指着那欣月高聲喊道,「褚英!」我一怔,還沒回過神來,他手指已往左一移,指着霽月又喊了聲,「代善!」

    我震得險些從杌子上跌下地去!褚英十七歲,已成家立戶,給他賜個美女勉強還能說得過去,可是代善才多大啊?居然就……我咋舌,這個世界果然是不可用常人眼光來衡量的。

    李億禮顯然也是一愣,吶吶的說:「怎麼……將軍你……」

    「我的兩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鳳,相信將兩位姑娘指給他們,也不至於辱沒了她們的出身。」他說話聲音洪亮,話語裏滿是驕傲自豪。

    余希元先是一愣,過後嗤的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詭譎:「蠻夷娶這等賤人為妻,真是天作之合。」

    努爾哈赤聽不懂他說什麼,李億禮笑着翻譯:「余大人的意思是說……兩位姑娘給將軍做兒媳,也正好與將軍的身份相得益彰,天作之合啊。」

    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真恨自己耳朵太好使了,聽了一些不該聽的。我怕被人看出來我神色有異,忙把視線調開,看向別處。

    不一會兒,褚英和代善一齊上前謝恩,跟他們靠得那麼近,我直感坐立難安,真想掩面鑽到杌子下去算了。

    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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